女m被男s欺骗后改当女s,因为她发现,男人都是狗东西,没有人值得她爱,只配被她打被她虐
她说,她现在改当女s了,因为她发现男人都是狗东西,没有人值得她爱,都只配被她打被她虐,还问我能不能教她两招。
2018年6月份,我在一个圈内qq群看到一位女生发的消息,她在焦急地询问哪里可以买到紧急避孕药,以及未成年人可不可以买?
一时好奇驱使我点开了她的个人资料,发现我们竟然互为好友,翻了一下聊天记录,才回忆起她是两年前加的我,那时候她才14岁,对小圈感兴趣,上来就喊我姐姐,问我可不可以当主。
由于她太小,我规劝了几句便没有后续,没想到两年后竟又在一个大圈群里看到她的求助。
我出于好心向她解答后,顺便关心了她一句为什么想买避孕药?
她没有回复我,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,直到第二天一早我才发现,她在凌晨3:30给我回复了一句话,“我被一个s睡了。”
直觉告诉我,她不太好,于是我便问她,“你是自愿的吗?”
又是一整天的沉默,没有回复……
晚上10点时,我收到消息,她说,“姐姐,我现在在一条河边,我好想跳下去。”
我心里顿时一紧,怎么回事?怎么突然要结束生命?
赶紧拨了一个语音电话过去,听筒里传来呼啸的风声。我能感觉到她现在就是这阵风里的风筝,只要我一松手,她便会随风远去。
我接连问了几句你在哪里,然后才是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,细若蚊蝇,几不可闻,她说她好像不是自愿的,但当时也没有明确表示不要,她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,自己可能是愿意的,她好想去死。
我赶紧告诉她这是被性侵之后的应激反应,千万不要怀疑自己,因为无法接受自己是一个“被强暴的人”,大脑会开始试图寻找各种蛛丝马迹来说服自己,告诉自己“其实我是自愿的,我没有被强奸。”
我还告诉她,当她不确定自己愿不愿意的时候,其实就是不愿意。
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去死,是去固定证据,然后让父母报警,把坏人绳之以法!
她只是机械的嗯,嗯,嗯,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,对话差不多2个小时后,握着手机的手因为出汗好几次差点抓不住,但我不敢换手,我害怕哪怕我稍一分神,她便一跃而下。
终于,在确定她打了车启程回家后,我才如释重负地挂了电话。
我不愿再管这破事了,扔掉手机倒头就睡,假装自己没看见这条信息。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身体下坠,入置身于火热地狱,一个声音响起犹如审判:视而不见亦是帮凶。
瞬间从浅睡间惊醒,我打开与她的聊天界面,才发现顶部显示着“对方正在输入”,等了一会,又什么也没有等到。
也许她打了一大段话,然后又默默删掉了吧。这让我想到自己年轻时,也有被性骚扰的经历,那种恶心的感觉一个朋友也不想告诉,只能在一个匿名树洞里疯狂写字。
此刻,作为陌生人的我就是她的树洞吧。
不对!树洞从来不会给我建议和帮助,我才不要做树洞!我要去拯救她!
这样想着,我和她约好了时间,并请好了假,第二天一早就出发。
和她见上面,是在车站附近的一家沙县小吃里,她没有去学校,我们各点了一碗馄炖。
我问她精神状态怎样?她说睡了一觉已经恢复很多了。
但她端起碗喝汤的时候,会发出细碎的“簌簌”声,仔细分辨才听出来,那是牙齿发抖不断碰到碗边的声响。就像是在雪天里冻僵的人,即使把身子烤暖了,一说话牙齿依然会打颤。
她和我讲了事情的原委。
原来是一个男s勾搭她,说自己认识一个她很喜欢的爱豆,还给她发了合影,聊天记录等等,并且说那个爱豆其实玩的也很花,如果她通过男s的训练,变成合格的m,男s就会介绍爱豆给她认识,让他们一起玩。
于是她便单枪匹马地赴约,直至遭遇了不好的事。
我一听便跳起来,哇靠!这不妥妥的诱奸!走!收集证据去。
我问她当时用的避孕套还有没?她摇头。
我问她开房你登记身份证没?她摇头。
我问她那聊天记录还有没?她说删了一部分,这几天那个男s一直在求她删记录,她心软。。。
我立刻夺过她手机,把剩余聊天记录备份一份,又带她去了当晚的酒店,问是否有一起进出的监控。
酒店说无法提供监控,除非我们先去报警,警察来要监控他们才能提供。
我把她拉到路边,问她,是我陪你告诉你父母,让他们陪你去报警,还是我直接陪你去?
她说,都行,听你的。
那时的我像一头横冲直撞的野牛,一心想着惩罚施暴者,其他什么也全然不顾,拉着她就进了最近的派出所。
值班民警面露难色的和我说,得她自己想报案才行,你不能替她报案,而且需要先通知监护人到场。
我这才发现她一直低头不说话,最急的人反而变成了我。
进了派出所以后,她好像更难过了,更加地迟疑、犹豫、模棱两可;她像个犯了错的小孩,虽然错的并不是她。
我同意民警说的,让她的监护人到场,她的母亲也很快就赶了过来,是一位个子很瘦小的阿姨。
她一出现就数落了女儿一顿,然后把她往派出所外拉,并对民警说,先不报警,先不立案,我们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。
她女儿木然地跟着她走,我也只好悻悻地跟出去。
路边,她的妈妈正在用尖锐的耳语数落她,“不能报强奸的呀!我们这小地方,谁的姑姑舅妈三转两转就在派出所里工作的,知道你有这种,名声不好的呀!你就变成坏女生了!影响你一辈子的你知道吗?先听我的!我们回去想别的办法。”
我立刻去打断阿姨,告诉她不能再灌输受害者有罪论了,你也不应该骂她,错的不是她,该报警的时候是需要报警的。
他妈妈松开拉着女儿的手,走到我面前,捋了捋凌乱的发丝,像刚从生活的浪潮里浮上来的逃荒者,疲惫又平静地和我讲,“小姑娘,我们非常感激你,大老远跑过来帮助我女儿。晚上我和她爸爸请你吃顿饭吧。你不要推辞,我们一定要感谢你,但你们大城市和我们小城市不同,你听我慢慢给你讲。”
在饭桌上,阿姨叹了口气说,她们之前有个亲戚,就是因为小时候被强奸过,大家都看不起她的,而且现在对象都不好找,媒婆说都只能说些缺胳膊少腿的,智力不好的残疾人,她不想自己女儿变成那样。
接着,她又转过头,像吹灭一根蜡烛一般,轻轻地和她女儿说,“这个事关键在于自己,第一,不要再去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,第二,把这件事忘了,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。”
她的父亲也随之附和。说证据不够,起诉也没用,以后谁也不提,就当没发生过是最好。
客观地讲,那时候一股难以名状的忧伤席卷而来,我觉得自己来这一趟很多余。
我也是女性,想要帮助一个未成年女孩是出于本能的同情和善良,但确实如她父母所言,左右她的命运,让她有可能成为当地的“坏女孩”,我是不是越界了?
我极力劝她报警,但确实证据有限,如果到时候没能告赢,反而让她的事迹人尽皆知,我又是否做了件对的事呢?
饭后,我独自坐上了归途的火车,一路沉默。
不对,不对!不对!
女性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,如果还一味地退让,只会让侵犯者更加猖狂,让更多的女性面临险境。
于是我愤怒地将从她手机上备份的聊天记录整理完,发到了我所在的所有群里,让大家避雷,我想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后的事。
然后我就决心收起自己泛滥的同情心,不再干预他人命运,好好上班,努力生活。
但有时候世界很大,大到人生中很多人只有一面之缘,有的时候世界又很小,小到你越想忘掉什么,就越会遇到什么。
大概四个月后,她的母亲突然打电话给我,特别愧疚地问我能不能再见她女儿一次。
我问阿姨发生什么事了?
阿姨说,她女儿两个月前割腕自杀了,还好发现及时,救回来了,但现在又整天不去学校,在外面瞎混乱玩,她觉得也许只有我能劝劝她了。
我记得当时我急的喉咙喊亮了两层楼道感应灯,“她要看心理医生呀!要心理疏导呀!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顶过心理医生呀!”
她妈妈在电话里流泪,说孩子去精神科看病,那老师同学要怎么看呀。我们这小地方传播很快的呀,她没有精神病的,只是需要个人开导一下。
我真的服了,要开导一下,也是你们父母的责任呀,关我什么事?我想起日本作家伊坂幸太郎说的话:“一想到为人父母居然不用经过考试,就觉得真是太可怕了。”
最终我还是去了,在一个很旧的商场里,我仍记得那次会面的情景。
几个月没见,她已经长高了不少,还给我带了自己做的小饼干。
我说我刚好路过你们这,就想起你来,你最近过的怎么样?
她说过的很充实,上周找了两个上海的男s,感觉上海男人爱装逼玩腻了,下周去约约杭州的。
我说,我觉得你没有变好,感觉你约的这么频繁,还是那次创世导致的应激防御机制。
她对此避而不谈,转而换了个话题,问我,“是不是我妈让你来劝我上学?”
她像个大人一样故作老练,“你放心,我心里有数,我这学期的东西大概一个月就能学完,到时候我会回去上课的。”
我握住她的手腕,两道凸起的痂痕横亘于我指尖,“听说你割腕自杀?有啥想不开的?跟姐姐说说。”
她转过来,歪了歪头,一边用另一只手卷着自己头发,一边说,“因为你发的避雷帖,有人把我给认出来了,一时想不开就划自己了。”
一瞬间,我从脚底凉到头顶,犹如万把匕首刺入心脏。
她又接着说,“但我不怪姐姐,因为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,为了更多的人好,而且我学聪明了,也没让那个威胁我的人得逞,但我太累了,不想过那种胆战心惊的日子了,所以决定去死。”
我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,我一度觉得自己站在善良的制高点上,觉得自己是一个拯救者,但好像又在不知不觉间,也为将她推入深渊出了一份力。
我说我为自己的鲁莽向她道歉,是我没有考虑周全。
这时候她妈妈也来了,她很快迎上去,跟她妈妈说我开导的特别好,特别有帮助,她下周玩结束回来就会回去好好上学的。
于是她妈妈开心的笑了,执意要请我吃饭。
小姑娘讲完就先走了,我和她妈妈在一家快餐店里每人点了一份炒饭。
她妈妈说,自己和她爸爸从小没在她身边,给她的关心很少。
言语间可以听出她对孩子的愧疚。她说,自己早点教育的话,孩子不会变成现在这样,现在女儿叛逆,什么都晚了。
还是在说孩子的问题。
我想不明白,为什么加害者逍遥法外,受害者却一再地受到伤害,连自己的父母都在找她的问题。
我问她妈妈,后来那事怎么解决的?没有报警的话,也谈不上赔偿吧。
她妈妈特别小声地凑到我旁边,似乎快餐店里都插满了谁的眼线,“她爸爸单独去找了那个人,揍了他,然后协商好了,他保证以后再也不联系我女儿。”
我瞪大了眼睛,问,“就这样?”
阿姨无奈的点点头,“就这样。”
阿姨说话的时候没有看我,自己低着头,我读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。
我也低下头默默吃饭,并不是感觉实施侵犯的人不应该挨打,只是觉得,她们也许认为把施暴者打一顿就算为女儿报仇了,可是,她女儿的感受始终被忽视,她女儿的心理创伤并不会因为施暴者被揍而好起来。
我在想,不知阿姨在年轻时遭遇过骚扰吗?她的父母也是这样教她的吗?
她女儿将来的小孩呢?也要这样再被教育一次吗?
一代人又一代人,
生命就像陀螺,
循环往复。
之所以想把这件事写下来,是因为前俩天我和她女儿又见面了,她跑来住在我家,显然又遇到了不开心的事。
她说自己被大学开除了,因为一个女生霸凌她,她没忍住给了对方两拳,把对方鼻子给打断了,加上之前也被处分过,就被劝退了,现在漫无目的地闲逛,就想来见见我。
我问她被霸凌为什么不告诉学校或者干脆报警呢?干嘛一直忍到大爆发的时候?
她说,报警有屁用?我爸说的,“有人欺负你,你就打回去。”
她说完之后沉默了很久,我也随之沉默了下来。
也许我们都回忆起了那个准备要报警,但被她妈妈拉出派出所的下午,以及她爸爸约出了施暴者,狠狠揍了他的私刑。
也许那个时候,她从父母那里学到的就是隐忍,沉默,然后怒发冲冠。
看到一句话说,每个孩子天生都是一张白纸,你对他暴力,他心底留下就是暴力的种子。
你对他包容,他就会对这个世界友善。他的样子,就是你在世界上留下的一面镜子。
当父母说话做事,便是在种下一颗种子,无论多么无不足道,都会在孩子的身体里发芽,成长。
她说,她现在改当女s了,因为她发现男人都是狗东西,没有人值得她爱,都只配被她打被她虐,还问我能不能教她两招。
她说话时眼神锋利,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埋在心底,看过她的眼睛我就知道,一棵她父母种下的、遮天蔽日的大树已经在她身体里长成了。